这是发生在30多年前的事了。

小刘参加工作在基层只呆两年，就想进城。原因是基层条件差，进城好找媳妇。

父亲是县里树的学习标兵，于是小刘想凭父亲的“老脸”走个后门。拗不过小刘的犟脾气，父亲抽了会闷烟点头了。

买了当时最好的烟、酒、副食和木耳“四色礼”，二人待天黑静后进城，偷摸着来到县劳人局王局长家门口。

担心被人发现，父亲躲在楼梯拐角处，用嘴示意小刘敲门。

小刘环顾四周无人，听见王局长家里新闻联播正播放新闻，就轻敲三下门，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把门撵了个小缝， “找谁？我爷说他不在！”

砰！门关上了。

父亲示意小刘再敲，小刘不敢敲。无奈父亲上前又轻敲三下后立马绕到暗处，这回是一头黑发的王局长把门大开，高嗓门道：“小伙子，敲啥敲，有事到办公室说，家里概不会客！”

砰！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小刘和父亲红着脸，低着头，像做贼似地下了楼，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来，父子两人闷头不语，打开那瓶好酒，拆开那条好烟，稍事酒瓶已见底，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人脸难看，要凭本事吃饭。

过了若干年，小刘不但进了城，还成了人事局一把手。

退休多年白发苍苍的王局长为小儿子进城的事找到小刘，小刘提起往事，王局长早已回忆不起来。红着脸说：我为工作把人得罪完了，小儿子工作的事情拜托您给通融通融吧！

小刘笑笑地说：现在不比过去，进城逢进必考，只要娃有本事！

(作者：李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