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斗

那宽敞明亮的大路你不挑

——要辜负一路上的美景

辜负亲朋的万千叮咛

偏挑上这曲折的羊肠小道

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变成了路。邓超予的“路”仿佛是写给我的,因为我也是喜欢羊肠小路的。大路有大路的优势,羊肠小路,有大路没有的通幽。曾经写过一篇散文,题目就叫《茅草道》。是我下乡走过的茅草道,有一段文字是这样写的:“柴家堡子、马侍郎桥的茅草道是弧线形而上通往山梁的,山梁自然成了两个村子的界碑。当我左脚走进马侍郎桥,右脚还在柴家堡的时候,我的乡愁也就是两个村子的乡愁了……”

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话,诗人笔下的主人走的羊肠小道,也许发生过难以忘记的事情,通过走“羊肠小道”找回失去的记忆。也许还有其他事情,也许是主人对小道的爱……小道有小道的风景,是不是跟我一样有乡愁(亲情)因素呢——

受百般的委屈千般的苦恼

——不算,这一路走走停停

即见不着半片的光阴

还得提防来自内心的煎熬

朋友,今日这肺腑的言——已迟

就像开过的春远去的流水

时间的山谷只剩回音在荡

我何尝不是生出无穷悔意

悔我的草莽,悔我的不作为

悔我不得不违心继续说谎

这首十四行诗,邓超予是以“路”为主线,从多个角度叙述故事情节的。比如:“苦恼和委屈”成为了诗中人物的生活是艰难而无奈的,这是大众化的生活写照。“走走停停……内心的煎熬”,这是怎样的心路历程诉说?仿佛犹在耳“只剩回音在荡”,还有几个“悔”字,“说谎”,串联一个有故事的诗句。

关于“说谎”,对于我而言是爱的体现,也是我经历的一件事情:一个患者被确认癌症后,家人、朋友瞒着病人说:“就是一般炎症,消消炎就好了,保持良好的心态,配合医生治疗,你的病就好了……”

往往善意的谎言,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这个病人做了手术,出院后才知道自己患的癌症,说了一句话:“你们都跟我说谎了。”

家人和朋友都笑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这样的说谎是美丽的,女诗人的“说谎”是不是也包涵了我经历的这件事情?如果是的话,证明女诗人把生活中发生的事用诗的形式写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其实是人生长河,跟“路”一样。正是这样的写法,使受限的十四行诗饱满而不萧条。让诗的意境更加有张力和感染力。这样构思,我认为,显示了女性写作与男性写作不一样的特质。

诗歌语言不都是唱赞歌的,也不是教育化,人们不需要教育,而需要感情。我喜欢这样的“路”诗,从多个角度,把生活诗意了,变成了画面感,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这首诗的理由,因为诗给人无限思考。

附超予诗歌(双语版):

路

一一节选邓超予诗集《我有花一朵》

韵式:ABBA ABBA CDE CDE

那宽敞明亮的大路你不挑,

——要辜负一路上的美景,

辜负亲朋的万千叮咛,

偏挑上这曲折的羊肠小道。

受百般的委屈千般的苦恼,

——不算,这一路走走停停,

既见不着半片的光明,

还得堤防来自内心的煎熬。

朋友,今日这肺腑的言——已迟,

就像开过的春远去的流水,

时间的山谷只剩回音在荡。

我何尝不是生出无穷悔意,

悔我的草莽,悔我的不作为,

悔我不得不违心继续说谎。

Road

The wide and bright road you didn’t pick,

— not to live up to the beauty of the journey,

letting down thousands of exhortations from relatives and friends.

You just picked the winding path.

All kinds of grievances and troubles,

—Regardless of these, it was a stop-and-go journey.

Not a shred of light was seen,

and the torture that came from within had to be guarded against.

My friend, today the words from the heart — too late,

like the faded spring and the flowing water.

The valley of time only echoes in vain.

Do I not have infinite regret,

on my carelessness, and my inaction?

I had to go on telling lies against my will, however.